我和林小雨在徒步时十指相扣。她刚失恋,我失业,自卑让我认定她只是吊桥效应。
朋友圈一句“错觉终究是错觉”断送了所有可能。我结婚那天,她评论“祝你幸福”。
三年后她婚礼,我回以同样的祝福。十年后整理旧物,
翻出她当年塞进我背包的纸条:“那天我的手很冷,你的掌心是唯一暖源。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书房里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干燥气味,
混杂着窗外初秋微凉的空气。陈默蹲在敞开的纸箱前,指尖拂过一摞摞蒙尘的旧书和笔记本。
搬家前的整理,像一场对过往的考古发掘。他拿起一本硬壳封面的徒步指南,
书页已经发黄卷边。一张照片毫无征兆地从中滑落,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。他弯腰拾起。
照片上,是蜿蜒向上的青灰色石阶,被两旁茂密的、深浅不一的绿色树丛夹裹着,
阳光艰难地穿透叶隙,在石阶上投下细碎晃动的光斑。照片一角,一只属于男性的手,
指节分明,正紧紧握着一只明显小一号的女性的手。十指紧扣,皮肤相接处,
仿佛还残留着当年山间微凉的湿气和掌心滚烫的汗意。陈默的呼吸滞了一下。林小雨。
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他心底沉寂了十年的湖面,漾开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。
他捏着照片边缘,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两只交叠的手上,
直到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,才猛地将他从遥远的山道上拽回现实。
他小心地将照片放在书桌一角,继续翻找。箱底,一个磨损得厉害的旧登山包被拽了出来。
他拉开主仓拉链,手指探进去摸索。除了几粒早已干瘪的野果籽,
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、折叠得很小的纸块。他心头莫名一跳,慢慢将它掏了出来。
展开那张已经泛黄变脆的纸条,
上面是几行娟秀却略显急促的蓝黑色字迹:“那天我的手很冷,你的掌心是唯一暖源。
——小雨”字迹的墨水有些洇开,仿佛曾被雨水或汗水打湿过。陈默捏着纸条,
指关节微微发白。窗外,暮色四合,城市华灯初上,玻璃窗映出他模糊的、不再年轻的轮廓。
他闭上眼,十年前那个初春的山风,裹挟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,
带着林小雨身上淡淡的、像某种不知名野花的味道,呼啸着涌进脑海,瞬间将他淹没。“哎,
哥们儿,帮忙搭把手!”领队的大嗓门穿透清晨略显嘈杂的**点。
陈默正低头检查自己背包的肩带,闻声抬头,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冲锋衣的女孩,
正有些吃力地把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往大巴车行李舱里塞。包对她来说似乎太大了,
她踮着脚,手臂绷直,身体微微后仰,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涨红。陈默下意识地走过去,
没说话,只是伸手稳稳托住了背包底部,稍一用力,便帮她把包推进了舱内。“啊,谢谢!
”女孩松了口气,转过身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几缕碎发贴在颊边。她眼睛很亮,
像山涧里洗过的黑曜石,带着点未散的匆忙和真诚的感激看向陈默。那目光很直接,
没有丝毫闪躲,让习惯性想避开视线的陈默愣了一下。“不客气。”他低声应了一句,
目光扫过她胸前挂着的名牌贴纸——林小雨。“我叫林小雨,”她像是读懂了他的目光,
主动伸出手,笑容坦率,“刚才多亏你了,我东西好像带多了点。”陈默迟疑了一下,
才伸出手,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,一触即分。“陈默。”他报上名字,声音依旧不高。
“沉默的默?”林小雨歪了歪头,随即笑了,“这名字跟你挺配的。”陈默扯了扯嘴角,
算是回应,转身去找自己的座位。大巴启动,驶离喧嚣的城市,
窗外的景色逐渐被连绵的丘陵和初绽的新绿取代。车厢里气氛活跃起来,
领队拿着话筒介绍行程和注意事项,队员们互相认识,笑声不断。陈默靠窗坐着,
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风景上。失业带来的挫败感像一块沉重的石头,压在他的心口。
工作群里偶尔弹出的消息,同事们讨论着新项目,都让他感到一种被剥离的刺痛。
他下意识地调暗了手机屏幕。“嘿,陈默!”旁边座位有人叫他。是同组的一个年轻小伙,
叫阿辉,很健谈,“听说你是搞IT的?厉害啊!这次出来散心?
”陈默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“我也是,最近项目压力太大,出来透透气。
”阿辉自顾自地说着,又转向隔着过道坐着的林小雨,“小雨,你呢?看你一个人来的?
刚才**时,看你接电话好像不太开心?”林小雨正望着窗外发呆,闻言转过头,
脸上闪过一丝被戳中心事的尴尬和落寞,她勉强笑了笑,
声音低了些:“嗯……刚处理完一些事情,想出来走走,换个心情。
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,似乎刚才的电话内容还萦绕在心头。“哦哦,理解理解!
”阿辉立刻会意,他性格外向,观察力也强,刚才**时林小雨躲到一旁接电话,
虽然听不清内容,但她紧皱的眉头和略显烦躁的语气,以及挂断电话后那瞬间的失神,
都被他看在眼里。他结合这次徒步的主题,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一些私人问题。“散散心好!
这山里头空气好,保管什么烦心事都忘了!
”陈默也捕捉到了林小雨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和她话语里的未尽之意。
他想起**时领队似乎提过一句,这次徒步是“疗愈之旅”,鼓励大家放下包袱。他垂下眼,
没再搭话,但心里对林小雨的状态有了更清晰的认知。大巴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。众人下车,
整理装备。领队开始分组:“两人一组,互相照应,男女搭配,干活不累啊!自由组合,
最后落单的我再安排!”人群立刻热闹起来,熟识的迅速结对。陈默站在原地,
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他向来不擅长这种即时的社交。“陈默!”清脆的声音响起。
林小雨背着那个对她来说略显庞大的背包,几步走到他面前,脸上带着轻松的笑,
“我们一组吧?我看你好像也落单了。”她的主动让陈默有些意外,甚至有点窘迫。
他点点头:“好。”队伍开始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。起初的路还算平缓,
泥土小径被踩得坚实,两旁是低矮的灌木丛和刚冒出嫩芽的树木。
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,空气清冽。林小雨体力确实不太好,走了不到半小时,
呼吸就明显急促起来,额头上也见了汗。她努力跟上队伍,但脚步渐渐沉重。
“要不要……歇会儿?”陈默走在她外侧,注意到她的吃力,犹豫着开口。
他的声音在山林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。“不用不用,”林小雨摆摆手,喘了口气,
努力挤出笑容,“我能行,就是……平时锻炼少了点。”她试图加快脚步证明自己,
却一个踉跄,踩到一块松动的碎石,身体猛地向旁边歪去。陈默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,
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。他的动作很快,力道也稳,及时拉住了她下坠的趋势。
隔着冲锋衣柔软的布料,他能感觉到她手臂的纤细和瞬间绷紧的肌肉。“小心!”他低声道,
扶她站稳。林小雨惊魂未定,脸色微微发白,站稳后,
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陈默抓着自己胳膊的手:“谢谢……又麻烦你了。”“没事。
”陈默松开手,指尖残留着一点温热。他沉默地走到她前面半步的位置,“跟着我走,
看脚下。”接下来的路,他刻意放慢了脚步,遇到陡峭或碎石多的地方,会提前停下,
侧身让林小雨先过,或者在她需要时,及时伸出手臂让她借力。他的帮助很安静,
没有多余的言语,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护。山路越来越陡峭。
一段被称为“鹰嘴岩”的险处出现在眼前。路是在一块巨大突出的岩石侧面凿出来的,
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,外侧是深不见底、雾气缭绕的山谷。冷风从谷底卷上来,
吹得人衣袂翻飞。队伍在这里排起了队,依次小心翼翼地通过。轮到陈默和林小雨时,
领队站在岩石另一端大声提醒:“抓紧岩壁!别往下看!一个一个过!
”林小雨看着那狭窄的通道和外侧令人眩晕的深渊,脸色明显变了,脚步迟疑不前,
手指下意识地抠紧了背包带。“别怕,”陈默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,
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“我在后面。”他示意林小雨先走。林小雨深吸一口气,
侧过身,紧紧贴着内侧冰冷的岩壁,一步一步往前挪。风更大了,吹得她身体有些摇晃。
就在她走到最狭窄、外侧毫无遮挡的一段时,一阵强风猛地灌过来,她惊呼一声,
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外一晃!几乎在她身体晃动的同一瞬间,
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猛地从后面伸过来,紧紧抓住了她冰凉的手腕!那力道极大,
带着不容置疑的稳固,瞬间将她拉回岩壁。“稳住!”陈默的声音近在咫尺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林小雨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出来。她惊魂未定,
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,反而下滑,
坚定地、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同样冰凉、甚至微微颤抖的手。不是礼貌性的搀扶,
而是完全的、紧密的十指相扣。他的手掌宽厚、干燥,带着薄茧,掌心传来的热度滚烫,
透过皮肤,一路灼烧到她冰凉的心底,奇异地驱散了恐惧和寒意。
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骨的形状和脉搏的跳动。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风声、领队的催促声、其他队员的说话声都模糊远去。狭窄的岩壁上,
只有彼此紧扣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。林小雨忘了害怕,忘了深渊,
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她甚至无意识地,轻轻回握了一下。
陈默的心跳同样快得惊人。当他下意识地、不顾一切地抓住她,又本能地扣紧她的手指时,
一股陌生的、汹涌的热流瞬间冲垮了他惯常的冷静。女孩的手那么小,那么软,
在他掌中微微颤抖,像一只受惊的鸟。他不敢低头看,只能紧紧地握住,
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。短短十几秒的通道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当林小雨终于踏上鹰嘴岩另一侧相对平坦的岩石平台时,双腿还有些发软。
陈默紧随其后跨了过来。脚踏实地的瞬间,两人紧扣的手几乎同时松开。动作快得像被烫到。
林小雨的脸颊飞起两团红晕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她飞快地瞥了陈默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,
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声音细若蚊呐:“……谢谢。”陈默喉结滚动了一下,
感觉自己的脸也在发烫。他避开她的视线,看向远处的山峦,声音有些发干:“……没事。
走吧。”他率先迈开步子,走向前面休整的队伍,背影显得有些僵硬。
队伍在一处有溪流的林间空地休整。大家拿出食物和水补充体力,气氛重新活跃起来。
阿辉凑到陈默身边,挤眉弄眼:“行啊默哥,刚才英雄救美,动作够快的!
我看小雨妹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!”陈默正拧开矿泉水瓶,闻言手一顿,水洒出来一些。
他皱着眉,语气生硬:“别瞎说。换谁都会拉一把。”“啧啧,”阿辉不以为意,
“拉一把是正常,可十指相扣那么久……嘿嘿,我看有戏!小雨妹子刚失恋,
正是需要温暖的时候,你加把劲!”“失恋”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了陈默一下。
他猛地灌了一大口水,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,
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和……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。
他想起大巴上林小雨那一闪而过的落寞眼神。原来如此。他放下水瓶,
语气更冷:“跟我没关系。管好你自己。”阿辉讨了个没趣,讪讪地走开了。
陈默靠在树干上,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。林小雨正坐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,
小口吃着面包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她微微低着头,
侧脸线条柔和,长长的睫毛垂着,不知在想什么。偶尔,她会抬起手,
轻轻拢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,手腕纤细白皙。刚才在鹰嘴岩上,
紧扣她手指时那触电般的感觉,再次清晰地浮现。她的柔软,她的温度,
她回握时那细微的力道……陈默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。他猛地攥紧了拳头,
指甲掐进掌心,用轻微的刺痛强迫自己清醒。别傻了。他对自己说。她刚失恋,情绪低落,
在这种环境下,任何一点依靠和温暖都会被放大。而你,一个刚刚失业、前途渺茫的人,
有什么资格去多想?那只是一种吊桥效应,
人在危险情境下产生的生理唤醒被错误地归因于身边人而已。等她下了山,回到正常生活,
这种感觉就会消失。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不再看她。下山的路比上山轻松许多。
林小雨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,脚步也轻快起来。她主动和陈默并肩走着,找些话题闲聊。
“陈默,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她侧过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。“……IT,写代码的。
”陈默言简意赅,目光看着脚下的路。“哇,好厉害!”林小雨语气真诚,
“感觉你们都好聪明,逻辑思维超强。”“没什么。”陈默含糊道,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失业的阴影沉甸甸地压着他。“那你平时喜欢做什么?除了徒步。
”林小雨似乎没察觉他的回避,继续问。“看书,看电影。”他答。“我也喜欢看电影!
你喜欢什么类型的?”她兴致勃勃地追问。“都行。”陈默的回答依旧简短。
林小雨并不气馁,又聊起刚才路上看到的野花,说起她喜欢的音乐,
甚至讲了个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冷笑话。她努力寻找着共同话题,声音清脆,
像林间跳跃的鸟鸣。陈默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,偶尔“嗯”一声,或者简短地回答几个字。
他并非故意冷淡,只是习惯性地把自己包裹在沉默里,
尤其是在面对这样一个让他心绪不宁的女孩时。他越是感受到她释放的善意和亲近,
心底那份因失业而生的自卑就越是尖锐地刺痛着他。他觉得自己像一块贫瘠的荒地,
无法回应她阳光般的明媚。林小雨渐渐也察觉到了他的疏离。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
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。快到山脚时,她安静了许多,只是默默跟着他走。回到大巴车上,
疲惫的队员们大多昏昏欲睡。林小雨坐在靠窗的位置,头轻轻抵着玻璃,闭上了眼睛,
似乎睡着了。陈默坐在她旁边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,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。
车厢里很安静,只有引擎的轰鸣。他悄悄侧过头,目光落在林小雨安静的睡颜上。
她的睫毛很长,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鼻尖微微翘着,嘴唇抿成一条柔和的线。
褪去了白天的活泼,此刻的她显得格外沉静,甚至有些脆弱。
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。他几乎要伸出手,
替她拂开滑落到脸颊的一缕头发。但手指刚动了一下,便僵住了。他猛地收回目光,
重新看向窗外。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近,现实感扑面而来。他想起空空如也的邮箱,
想起招聘网站上那些石沉大海的简历,想起银行卡里日益减少的数字。他配不上她。
这个念头像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绕住他刚刚萌动的心。她值得更好的人,
一个能给她安稳生活、让她开怀大笑的人,而不是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失败者。
大巴驶入市区,停靠在**点。队员们互相道别,各自散去。林小雨背好包,站在陈默面前,
脸上重新挂起笑容,但那笑容里似乎少了点什么。“今天谢谢你啊,陈默。”她说,
“要不是你,我可能都爬不上去。”“应该的。”陈默低声道。“那……再见?
”林小雨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“……再见。”陈默点了点头,
没有说更多。林小雨眼里的光暗了暗,随即又扬起一个更大的笑容:“嗯,再见!
”她挥挥手,转身汇入了人流。陈默站在原地,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
心里空落落的,像是被挖走了一块。他深吸了一口城市夜晚微凉的空气,
混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,转身,朝着自己租住的、位于城市另一端的狭小公寓走去。那里,
只有冰冷的四壁和一盏孤灯在等他。
***回到那个不足四十平米、墙壁因潮湿而有些斑驳的出租屋,陈默把背包随手扔在墙角。
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泡面味和灰尘气息。他踢掉鞋子,
把自己重重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,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,
但更深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。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起,提示音短促地响了一声。
是林小雨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。头像是一只眯眼笑的卡通猫。陈默盯着那个请求,
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迟迟没有点下去。鹰嘴岩上紧扣的双手,下山路上她清脆的笑语,
大巴上安静的睡颜……一幕幕在眼前闪过,最后定格在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。
他点了“接受”。几乎是立刻,对话框上方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”。几秒后,
一条消息跳了出来:“到家了吗?今天真是累惨了,不过风景超棒!
谢谢你一路照顾我这个拖油瓶~[笑脸]”陈默看着那个活泼的笑脸表情,
仿佛能看到她发信息时弯起的眼睛。他指尖动了动,删删改改,最终只回了一个字:“嗯。
”手机安静了片刻。陈默把它丢在茶几上,起身去厨房烧水。水壶发出单调的嗡鸣。
等他端着泡好的面回到客厅,手机屏幕又亮了。“你平时都去哪里看电影呀?有没有推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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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“没。”“好吧……那你早点休息,今天肯定累坏了。[月亮]”对话就此中断。
陈默看着那个小小的月亮表情,沉默地吃完了那碗味道寡淡的泡面。屏幕暗了下去,
房间里只剩下他咀嚼的声音和窗外隐约的车流声。接下来的日子,
林小雨的对话框成了他手机里最活跃的存在。
她似乎有无穷的分享欲:拍下路边一朵开得倔强的小花,抱怨食堂的菜太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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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图穿透陈默用沉默筑起的高墙。陈默的回应总是吝啬而简短。“嗯。”“好。”“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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