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第37次把自己锁在厕所隔间时，终于承认：她和沈知衍的孽缘，
大概是月老牵钢筋时手滑缠成了死结。“林小满，你再不出来，
我就报警说有人在公司厕所搞密室逃脱了。”沈知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
带着点憋笑的震颤，“顺便说一句，你刚才开会时把口红吃到嘴里了，
现在嘴唇红得像刚吸完血的蚊子。”林小满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一看，
果然——豆沙色口红在嘴角晕开，活像个刚偷吃完辣条的小学生。她气鼓鼓地拉开门，
正对上沈知衍憋笑到抽搐的脸。“沈知衍，你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？”她攥着手机，
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客户的聊天界面，对方刚发了句“林经理，你这方案写得像在说绕口令”，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，就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欠揍的男人。
谁让他早上在咖啡里给她加了三倍浓缩液，害得她开会时亢奋到语无伦次，
把“用户画像”说成了“用户画皮”，还差点把方案拍在客户脸上喊“这届甲方不行”。
“我那是帮你提神。”沈知衍摊手，白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猫毛——不用问，
又是他家那只叫“煤球”的黑猫蹭的。作为公司公认的“摆王”，他的工位常年堆着猫零食，
电脑屏保是煤球的睡姿，连工牌绳都是逗猫棒改造的。而林小满，
作为全公司认证的“卷王”，工位上贴着“今日不卷，明日变舔”的标语，
抽屉里塞满速溶咖啡和褪黑素，电脑里的PPT模板比她的社交账号还多。
这俩人能凑到一起，
全靠老板那场昏头的“跨部门联谊”——当时沈知衍被同事推上台表演“猫咪模仿秀”，
而林小满刚结束连续48小时的加班，低血糖犯了，直挺挺地倒在了他脚边，
把他的猫爪手套踩成了抹布。“要不是你，我能被客户怼吗？”林小满瞪他，
突然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，露出锁骨处一点淡粉色的印记——上周煤球**，
把他挠得跟个斑马似的。“那客户本来就难缠。”沈知衍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，
剥开糖纸塞她嘴里，“我刚在茶水间听他打电话，
说你方案里的‘用户痛点’戳到他的痛处了——他老婆跟他闹离婚，
正处在‘情感痛点爆发期’。”薄荷糖的清凉在舌尖炸开，林小满的气消了点。
沈知衍这人虽然摆烂，消息却比公司内网还灵通。上次她被实习生抢了功劳，
是他甩出实习生抄作业的证据；上次她加班到凌晨，是他从家里带了热汤，说“煤球闻着香，
非让我送来”。“算你有点用。”她含糊不清地说，突然想起早上在电梯里，
他帮一个老奶奶拎菜，手指被塑料袋勒出红痕，当时她还心想“摆王也有良心未泯的时候”。
“晚上有空吗？”沈知衍突然说，“煤球生日，想请你吃个饭。
”林小满差点被糖呛到：“猫的生日？你要不要给它办个周岁宴？”“主要是我想吃火锅。
”沈知衍说得理直气壮，
“顺便让你看看煤球新学的技能——它会用猫砂盆给自己‘盖饭’了，
比某些人叠被子还整齐。”那顿“猫生日宴”，成了两人孽缘的转折点。
沈知衍带她去了家藏在老巷子里的火锅店，老板娘是个戴老花镜的阿姨，
看见沈知衍就笑：“小沈，又带女朋友来啊？上次那个穿洛丽塔的小姑娘呢？
”林小满一口酸梅汤差点喷出来，沈知衍慌忙摆手：“那是我表妹！阿姨你别乱说，
这位是我们公司卷王，卷得头发都快比煤球少了。”“你才掉头发！”林小满踹他凳子，
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沾着的芝麻酱，还是沈知衍抽了张纸巾，伸手替她擦掉的。
他的指尖有点凉，擦过她唇角时，两人都像被电打了似的缩回手。那天他们聊了很多。
林小满说自己小时候总考第二，妈妈就把她的奖状撕了，
说“亚军就是loser”；沈知衍说他爸是个老刑警，总说“破案靠的是等线索，
不是瞎忙活”，所以他学会了“战略性摆烂”。“其实你不用总逼着自己。
”沈知衍往她碗里夹了块毛肚，“上次你做的那个公益广告方案，老板在会上夸了三次，
说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。”林小满愣住了。
她一直以为老板只喜欢沈知衍那种“灵感型选手”，没想到自己闷头卷出来的东西，
也被人看在眼里。吃完饭出来，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。沈知衍突然说：“明天周六，
要不要去看脱口秀？我朋友送了两张票，说有个演员专门吐槽‘内卷怪’，
我觉得你肯定有共鸣。”林小满看着他眼里的光，突然想起上周暴雨，她被困在公司楼下，
是沈知衍骑着电动车来接她。他把雨衣全罩在她身上，自己淋成了落汤鸡，
还嘴硬说“我火力壮，不怕冻”。“好啊。”她听见自己说。从那以后，
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。林小满加班时，桌上会多出一杯热奶茶，
贴便签写着“煤球说你再喝咖啡就要变成冻干了”；沈知衍摸鱼被老板抓包时，
林小满会“恰好”拿着文件路过，替他解围说“沈老师在帮我看方案”。
公司组织团建去爬山，林小满穿着高跟鞋往上冲，结果在半山腰崴了脚。
沈知衍二话不说背起她，石阶硌得他肩膀发红，却还嘴贫：“卷王就是不一样，
爬山都穿得像去走红毯。”“那你别背啊。”林小满趴在他背上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，
心跳得像打鼓。“不行，”他顿了顿，声音有点闷，“煤球说，见死不救会遭报应，
下辈子会变成猫薄荷，被它挠死。”山顶的风很大，吹得林小满的头发乱飘。
沈知衍帮她理头发时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，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。
远处的城市灯火像撒了一地的星星，而他们站在星星下面，像两颗突然偏离轨道的行星。
下山时，林小满看到沈知衍手机屏保换了——不再是煤球的睡姿，
而是她上次在火锅店沾着芝麻酱的傻样。感情升温的催化剂，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疫情。
公司被封控时，林小满和沈知衍正好在同一个办公室加班。消息传来时，
林小满的第一反应是打开电脑保存文件，
沈知衍却淡定地从柜子里翻出个应急包——里面有饼干、罐头，甚至还有两包猫条。
“你这是准备在公司养老？”林小满瞪他。“这叫居安思危。”沈知衍把罐头递给她，
“我爸教的，出任务前必须带足干粮。”封控的日子很魔幻。林小满在线上卷方案，
沈知衍就在旁边给煤球开视频演唱会；林小满对着电脑骂客户，沈知衍就帮她捏肩膀，
说“别气别气，气出皱纹影响卷王形象”；晚上两人挤在沙发上睡觉，林小满总抢被子，
沈知衍就整夜整夜地醒着，等她冻醒了再把被子塞给她。解封那天，
林小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——黑眼圈淡了，脸颊胖了点，连掉头发都变少了。而沈知衍，
居然学会了用微波炉热饭，还把她的速溶咖啡换成了挂耳。“喂，沈知衍。”林小满突然说，
“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正在给煤球梳毛的沈知衍手一顿，猫毛飞了他一脸。“你卷傻了？
”他嘴硬，耳朵却红得像番茄，“我只是怕你卷死了，没人替我背锅。”林小满笑了，
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。“那我允许你喜欢我。”她把脸埋在他背上，
“不过有条件——以后不准在我咖啡里加三倍浓缩，也不准用煤球当借口约我吃饭。
”沈知衍转过身，眼里的笑意像要溢出来。“那我用什么借口？”“用这个。
”林小满踮起脚，吻上了他的唇。办公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，窗外的阳光正好，
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，像撒了把金粉。煤球在旁边“喵”了一声，仿佛在说“早该这样了，
害得本喵当了这么久电灯泡”求婚那天，沈知衍把场面搞得像个大型社死现场。
他包下了公司楼下的便利店，用煤球的照片贴满了货架，
还让老板娘用广播喊：“林小满女士，你家的摆王说，愿意用余生的摸鱼时间换你的一辈子，
你要不要收了他？”林小满赶到时，正看见沈知衍单膝跪地，手里举着个猫爪形状的戒指盒，
煤球蹲在他肩膀上，脖子上挂着“求祝福”的牌子。“沈知衍，你是不是有病？
”林小满又气又笑，眼眶却湿了。“是有病，”他仰头看她，眼里的光比便利店的灯还亮，
“得了只想跟你一起卷，一起摆烂，一起给煤球铲屎的病。”周围的同事起哄“答应他”，
连平时总骂他们“不务正业”的老板都在拍手。林小满看着沈知衍膝盖上的灰，
想起他为了给她抢**版的PPT模板，
前；想起他把她的“内卷宣言”改成“和沈知衍一起卷才有意思”；想起他说“最好的日子，
是卷到累了，回头能看见你在摆烂”。“我愿意。”她说。婚礼办得很简单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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